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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下 | “撕吧洗吧”——尴尬的语言障碍
时间:2019-08-19 11:15:04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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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国嘛,我就是二十年前在邻居越南家的芒街走过几脚路。这次去俄罗斯游玩,将乘坐九个小时的飞机,飞越六千多公里的距离,不免有些小激动。伙伴们做足了功课,准备吃的用的(方便面、兰花萝卜;牙刷、牙膏、拖鞋……),查找相关景点的介绍(历史、地理、文化、名人、特产、酒店、线路……)。我却是为着语言犯愁。英语是学过的——“哑巴”英语,也差不多被时间消融在不知什么角落,而俄罗斯的官方语言是俄语不是英语。于是,临时抱佛脚,向百度请教。如,“你好”读如“波理也特”,“谢谢”读如“撕吧洗吧”,“对不起”读如“椅子威尼”,“再见”读如“答斯维大尼亚(打死你大娘)”……也不知道到时能否派上用场。伙伴们笑话我:全程有中国人当导游,还怕语言交流有障碍么?

  还真有障碍。

  从莫斯科机场下了飞机,第一站入住奥林匹克宾馆,成百上千的人在等着交护照、领房卡。我和老柳有些内急,就去找厕所,四下转悠一阵,没看见任何标志。斗胆相问,先是下意识地开口“厕所”,接着问“WC”,俄罗斯人报以微笑,把手一摊,表示不懂。来到一个小商品柜台前,我在手心里比划着“WC”图案,店主也是苦笑着,一脸尴尬。老柳急了,掀起上衣,露出腰间皮带,做解裤状。店主用英文说“NO——NO”。哈哈,把我们当成买皮带的了。

  俄罗斯人不讲中文,莫斯科红场卖邮票的例外。他们每人胸前挂着一块贴满邮票的牌子,手上拿着一本集邮册,见到中国人路过,就热情地叫卖,而且用的是中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了这一村,没有那一店。这是列宁的爸爸,这是列宁的妈妈。买一本,只要一张毛爹爹……”因对集邮不感兴趣,又分不清真假,我们只能摆手,报之以“撕吧洗吧”。

  导游小杨,女,辽宁人,莫斯科大学毕业后留在俄罗斯工作。车行途中,有时也教我们几句俄语,比如“一个两个三个”就说“挨打挨打挨打”。她教我们发“嘟”音:紧闲双唇,呼气,双唇震颤,可以发出连串的“嘟嘟嘟”。大家如法炮制,笑声不断。这让我想起了高中时期教我们物理的杨梦雄老师,电阻R,他总念成“阿拉花”——他上学时的外语是俄语。俄语不同于英语,共33个字母,有些与英文字母相同,有些将英文字母反着写,有些则是物理量的符号。虽然看不懂,听不懂,我还是觉得特别有趣。小杨交待:你们从百度学来的俄语,只能使用一两句,不能多用;多用了,人家以为你会说,就会叽哩呱啦跟你侃上了,会弄得你更尴尬。别以为卖邮票的人中文顺溜,他也就会那几句,而且是死记硬背的。想想,言之有理。

  俄罗斯实行最严厉的禁烟制度,只有在能见到天空的地方才允许吸烟,但俄罗斯的烟民也不少见。一天早晨,准备乘车去谢尔盖耶夫小镇参观,憋了一晚的我趁着候车点燃了一支香烟。不料,一位俄罗斯女郎快速地靠近了我,右手食指、中指做出夹烟的样子,左手长长地伸过来抱住我的腰。我想,这下摊上大事了,违规吸烟,惭愧惭愧,跑也跑不脱了。我急中生智,脱口而出:“椅子威尼(对不起)。”她却轻巧地从我的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放进口内,还示意我为她点燃。女郎随后满脸含笑,热情地拥抱了我,连声道谢“撕吧洗吧”。

  我们还去了圣彼得堡,参观了冬宫夏宫,乘船游览了涅瓦尔河……导游一路陪同,无有大碍。很快地,八天的行程即将结束。返程的前一晚,我们决定犒劳一下自己,吃一顿地道的俄罗斯烧烤。可是,语言不通,又如何交流呢?烤牛肉,多少串,多少钱……真是有口说不出。关键时刻,女性就表现出她们的机灵。同行者中的女性伙伴负责点菜,指着盘子里的样菜,说“挨打,挨打,一个,一个,ONE,TWO……”,同时在计算器上输入对应的阿拉伯数字,居然把一桌菜点全了。我们大快朵颐,与店主互道“撕吧洗吧”。

  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多懂一种语言,就多了一种本事。不过,普通百姓只听得懂家乡话也没有关系,自古以来,聪明的人类就培育了“翻译”这门职业,何况手势与微笑,也是国际通用呢。 


  互动感言

  蒋正亚老师是日报与晚报的老作者了,他称自古文无第一,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文友们的比拼与互动,成就了星空下的热闹与繁荣。一直来,他执着于用自己的笔,记录真实的生活,抒写真实的感情,探寻人生的各种滋味。


(编辑:聂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