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只为绿水青山
——记军队退休干部朱再保
陈 坚
在绿草如茵、鲜花盛开的岳阳青年中路王家河大桥桥头下坡处的岳阳忧乐精神传承文化公园内，有一位身穿旧军装、胸前挂着20多块勋章的老人塑像，他的身边围着三位少先队员。这尊塑像格外令人注目。
这是岳阳市迄今为止唯一为活着的人塑像。
是什么样的人能够享有如此这般至高无上的荣誉，活着就为他塑像？而且与爱国求索的屈原、《岳阳楼记》的作者范仲淹、骆驼精神的任弼时，以及60位岳阳籍开国将军塑像比肩？
他就是“中国民间环保第一人”，首届“中国十大社会公益之星”。年届90岁、64年党龄、66年前抗美援朝老兵朱再保。朱再保是岳阳一大批为“先忧后乐”注入深刻时代内涵的先进人物的杰出代表。他理想信念坚定，血管里流淌着为民报国的血液；他把忧患意识植根于心，为了青山绿水情洒巴陵大地；他以微薄之力播撒环保的种子，用汗水浇灌祖国的未来,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环保接班人。
40个春夏秋冬，朱再保用他坚毅的意志展现着环保卫士的风采。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背着一个布挎包，骑着一辆旧单车，为了他的绿色环保梦，风里来，雨里去，足迹遍布10个县（市区）的学校、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洞庭湖区、铁山水库，开展了约8000多次的环保调查、宣传、教育等活动，花费时间约13000多天，步行、骑单车、坐公交的总路程相当走了18回“红军长征路”。党记住了这位老党员，社会赞誉这位世纪老人，联合国也对这位环保志愿者给予高度赞誉。1984年以来，朱再保先后荣获绿色中国年度人物奖、联合国全球环保500佳奖、全国关心下一代先进个人、中国好人等重大奖项200多项。先后受到20多位历届党中央领导接见，6次受到江泽民、胡锦涛两任总书记的接见。60多家媒体对他的优秀事迹作了100多次报道。在这些浸透了朱再保血汗的奖牌背后，是一个个感人至深的故事，令人肃然起敬。
2002年2月27日，中宣部《新闻阅评》在对朱再保的评价中说：“一个人一生都做好事很难。朱再保不仅一生做好事，而且把好事的着力点放在环境保护上，他不仅有高尚的道德情操，而且有当今时代的科学文明头脑。这是一个充分体现着‘三个代表’精神实质的好典型，值得大大发扬。”
和“死神”赛跑
1928年9月，朱再保出生于岳阳县一个贫困家庭。1951年主动请求赴朝作战，金城战役中火线入党，曾获朝鲜劳动党授予的“民族独立勋章”，1958年回国到沈阳军区某部任正营职干部。1966年1月，一个横祸骤然降临到朱再保的头上：因战场和作战训练饿一顿、饱一餐及过于劳累，他患了胃癌，被医院切除了胃和横结肠。由于没有胃液，食物难以消化,原本140斤体重的他瘦得只剩下70斤，医生“宣判”：朱再保最多能活5年。部队只好将他送回老家岳阳军干所终身离职休养。
那是1951年2月，他是炮兵连的侦察班长，受命代表炮兵支援第15军一个编制有1800多人的步兵营，该营的任务是“打头阵”，为主力部队趟地雷，开辟进攻通道。距敌人阵地的500米全埋了地雷，趟雷官兵一脚没踩好，三个雷同时引爆。
当日21时，天空下起倾盆大雨，伸手不见五指。朱再保与战友们在黑暗中发起冲锋，他跟步兵营长同行。朱再保冲锋时，前进的路上堆满了伤亡战友的躯体,因他每前进一步，都无意踩在战友的躯体上。突然，旁边飞来的雷片炸伤了朱再保的右腿膝盖骨，他当即昏迷过去。
经过几个小时激烈的战斗，志愿军终于占领了敌人的前沿阵地，但该营只剩下30多人。这时后续部队上来了，继续向敌纵深挺进，朱再保又被编入新步兵队伍，由战友背着前进。
4个月前，他作为党的发展对象，参加了培训，15日下半夜，炮兵部队党支部书记给他打电话，“根据你在战场上的表现，批准你成为中共预备党员。”这一刻，他瞑思苦想的入党梦突然来临了，他激动得只回答了一句话：“保证用鲜血和生命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
60多年过去了，战场上的一幕幕，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这位“民族独立勋章”获得者的脑海里一一定格，是那样的清晰，是那样的荡气回肠。
“我在战场上不仅没有死，还入了党，立了功，我的一切都是烈士用鲜血换来的，我决不能在病魔面前屈服，我要完成烈士的未竟事业。”为了活着，他艰难进食流质和米粥，像完成当年首长下达的战斗任务一样，每次都使劲吞咽。一段时间后身体稍有好转，他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到处走走。他知道，生命在于运动。因家住在离岳阳楼不远的地方，他一次又一次步履蹒跚地走到岳阳楼，在《岳阳楼记》的牌匾下，反复诵读，在“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字里行间，寻找着生命的真谛和精神的力量。他经常想，千年的古人尚且能够“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作为当代共产党人就更应该具有忧乐情怀，更应该发扬忧乐精神，他要继续谱写自己的“老兵新传”。
“仅仅是要活着不行，活着就要做事。”朱再保拖着病躯之身，四处行走，想找点有意义的活干。有一天，他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岳阳市一中的厕所边。他发现一个2000人的学校竟然只有一个仅四、五个坑的厕所，不到两个小时，粪便就堆成了小山，恶臭熏天。朱再保没有犹豫，找来一把铁锹，将粪便一锹一锹铲入化粪池，然后用水冲洗干净。虚弱的身子加上难闻的臭味，险些使他晕倒。但是，他不但没有嫌弃这份工作，而且清洁打扫厕所倒成了朱再保的常规工作。
1978年3月，他又一次跨进岳阳市一中，自荐当校外辅导员，后又被聘为全市校外总辅导员。
40年来，朱再保以全市百万在校青少年及其200万家长为服务对象，开展环保、扶贫、救灾、助学、助残等社会公益行动，并对他们进行忧乐精神教育，培养他们成为先人后己、助人为乐等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新一代接班人。
他不厌其烦地为学生做拼音、识字卡片，带着孩子们春游秋游，给他们讲革命故事和优秀传统。有时间他还给老师买米买煤，为女老师家访当保安，只要能干的他都抢着干。
说来也巧，疾病这个东西你强它就弱，朱再保的身体一天天慢慢好起来。五年过去了，五十年过去了，朱再保把死神撵得远远的。尽管身体还有很多毛病，但他还活着。现在，虽然头发已经花白、背也有点驼，胆结石、肾结石、支气管扩张、脑血栓等疾病仍然缠着他不放，但他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说起话来声如洪钟，做起事来风风火火。朱再保的身体产生了如此奇迹，不能不说是信念的力量在鼓舞着他，这不是夸张，更不是牵强附会，信念的力量就是有这么神奇。
与环保结缘
上个世纪80年代初，人们对“环境保护”一词还很陌生，岳阳市也未成立环保局。1980年，朱再保获得了一条重要信息，国家环保局和教育部于当年秋季启动了全国中小学环保教育试点工作。朱再保不亚于当年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他兴奋得像一个小孩子，立即响应。他以市一中、原市代代红学小为试点单位，开展环保教育活动。2001年，朱再保创办了湖南省首家环保NEO-岳阳市环保志愿者协会，朱再保担任法人代表、理事长。至今这个协会发展到10万人，他因此成为全国环保第一人。
从那时起，朱再保就与环境保护结下了不解之缘。他说，“共产党领导人民打下江山不容易，我们一定要爱惜好、保护好！”
1983年，四川大熊猫食用的箭竹大片死亡、大熊猫开始挨饿，中国野生动物协会发出抢救国家大熊猫的号召，朱再保带头响应，发动城区10万青少年拾废品创收，当时废品比较值钱，一斤废品可以买一斤米，他们将可买20吨萝卜白菜的400元全都捐给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
1984年，全国发出“爱我中华，修我长城”的号召，朱再保倡导开展了“我为长城添一块砖”活动，又捐款600元。
有一次，他在洞庭湖巡查的途中，突然前列腺炎复发，排不出尿来，导致肚子肿胀难受，只好去医院看病，医生说你这种情况必须马上住院。住院？我没时间啊！医生盯着他说，“你不要命啦！”他又到了另一家医院求情，导尿后他旋即走出医院，身上吊了个导尿袋，然后又匆匆赶往洞庭湖区……
2013年12月，他的左脚踝骨骨折，寸步难行，他用膏药封闭患处后脚蹬单车，将环保“种子”播撒到学生和群众的心头。
凡是与环保相关的会议，他常常不请自到，安静地坐在后面听，不管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他自费订阅《中国环境报》等10多种报纸杂志，购买上千册图书，白天搞活动，晚上在家伏案学习到深夜，每天要写完2根笔芯。每出台一个环保法律，他就要按照自己的理解翻译一遍，直到弄懂为止。
1986年是国际湿地年，全国第一次在6省开展湿地保护宣传试点。朱再保知道后喜悦的心情难以表述，虽然当时还不太懂湿地的全部涵义，但他知道这是保护洞庭湖的“及时雨”。他想，要参与这个活动就必须弄清楚湿地为何物、怎么去保护。他询问市一中的高级教师，查了市图书馆的资料，两次到省城的相关部门求教无果。最后，他终于想到“谁发通知谁知道”，于是是给国家林业部写信。一个星期后，林业部自然保护司寄来一本双月刊杂志《大自然》，刊发了《湿地定义、功能与效益》的文章，朱再保欣喜若狂，如获至宝，与市一中老师合作，编辑了一份《湿地宣传特刊》，油印1000份，发给参与这次活动的学校，并与6省交流。《山东环境报》刊发了其内容。
一系列创举性的活动先后开展，“冬季爱鸟周”、“湿地四护四不”、“城乡绿化三年行动”、“节能减排宣传月”、“十绿竞赛”等30多项活动都是全国首创，均由朱再保组织、策划、实施。这些活动对保护环境产生了重要的推动作用。他一天到晚忙碌着，就是生病受伤仍坚持，他的脚印、自行车的轮胎印遍布巴陵大地。难怪时任市教育局长、后任省教育厅长陈白玉在大会上讲：“环保宣传教育要创新，不能因循守旧，朱再保就是一个创新能力很强的人，他搞的环保宣传活动都是全国第一。”
岳阳县铁山水库是岳阳300多万人的“大水缸”，是重点保护的对象。有一次，朱再保拄着拐棍巡查水库边上的大山，他发现，有一大片山光秃秃的，一下大雨，便将泥沙冲入水库，清水便成了泥巴水。驻足良久，他毅然拿出自己10万奖金，发动市区10万青少年捐款40多万元，作为水库周边7个村的村民退耕还林基金，让“和尚”的头上长出“绿发”来，硬是将3000亩荒山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树林。后来他又筹资在长江防洪大堤植防洪林1500亩，仅民生效益这一项就可收入3000多万元，树林可吸收二氧化碳1.2万吨。
春风化雨，草木植成洞庭绿。朱再保40年的心血没有白费。如今，岳阳是一座可以深呼吸的城市，全国宜居城市、绿化城市、生态城市，岳阳人民喝的水、呼吸的新鲜空气里都有他的一份沉甸甸的贡献。
为生态文明鼓与呼
过去，环境受到损毁，大都出于无知。后来，社会大众对生态的认识虽有所提高，但是一旦觉得有“利”可图时，就有少数变成经济动物的人便见利失“态”。每年冬季，上百种鸟类来到洞庭湖越冬，一到晚上，便枪声四起，万鸟哀鸣。朱再保就碰到过这种事。有一天早上，朱再保转到鱼巷子市场一看，震惊得步子都站不稳：那些被枪杀的鸟一车车地送来当作商品卖，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朱再保既气又忧，回到家，他独自一人为生态的破坏而痛心、生闷气，他的眼睛里噙着伤心的泪水。作为一个老人又有何能耐去制止这种无知的行为呢？还有那些填湖造屋、围湖造田、挖砂，八百里洞庭在逐渐缩小……
几个不眠之夜的思索，朱再保从忧心忡忡走出来，他拿定主意：自己的力量微薄，但自己是共产党员，不能做旁观者，他要以他的方式来保护生态环境，保护绿水青山。他做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就从小事做起。借着1984年共青团中央开展“全国青少年万名创造杯竞赛活动”的东风，他发动市一中学生，组成历史、地理、动物、植物、生态环境、水文气象7个小组，对东洞庭湖自然保护区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考察，使同学们大开眼界，学到了许多书本上没有的新知识。同学们首次了解到，东洞庭湖保护区主要保护物种是百万只在此越冬候鸟，同时得知，每到冬季，洞庭湖枪声四声，万鸟哀鸣。还有滥捕鱼类，围湖造田，填湖建楼，向洞庭湖倾倒垃圾等破坏洞庭湖生态平衡现象。为了唤醒全社会的良知、凝聚群众的力量，他指导学生写出《都来保护湖庭湖》、《保护鱼类子孙的生存，让人类子孙有鱼吃》、《制止洞庭的枪声，迫在眉睫》等调查报告70多篇，在多种媒体上发表，环保专家对此高度评价：超越年龄的思考。
他还向环洞庭6县3区的共青团、少先队发出《保护鹤类倡议书》。朱再保因势利导，创设了至今全国唯一的《冬季爱鸟季》活动，延续至今30多年无间断，因此，获全国“创造杯”特殊奖。此举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也引起了岳阳市各级党政领导和公安部门的高度重视，加大了打击破坏洞庭湖生态整治活动，一系列保护洞庭湖的活动随之铺开。
2014年至2023年，湖南省政府启动了保护湘江的“一号重点工程”的“三个三年行动”。时任湖南省环保厅厅长刘尧臣，亲笔致信朱再保，希望他带领自己的团队参与“省一号重点工程”。朱再保立即行动，发动岳阳市70万在校学生，牵手家长，开展了“情系湘江，立足洞庭，节水护水守望水，保护身边的小湘江”首个“三个年四个一”行动，要求每位学生家庭“每年节水1万升”行动。
“守望水”就是发动环保志愿者们查找身边水域的排污口及其排污者，并进行举报。
为防止青少年借“守望水”之名，因而私自下水游泳，发生安全事故，朱再保自己独自一人承担了“守望水”的任务。2014年6月下旬至2016年3月，当时87岁的朱再保，独自一人，三次共用时55天，总行程逾1万公里，调查85公里以外的铁山水库污染源，拍摄污染图片2000多幅，形成专题报告，为市委、市政府治理饮用水源提供了决策参考。
朱再保深知，保护生态环境关键靠普及环保科普知识，提高人们的环保意识。30多年来，他为学校作人口、资源与环境国情报告3500场，编写宣传专题100多个，约150万字，印刷700多万份免费发放供学生们学习参考。
2008年，他大力倡导学生积极参加节能减排活动。国家17个部委共同推荐和由科技部编制的《节能减排手册》，朱再保捎出自己的奖金2万元，筹资18万元，在市印刷厂以低廉的价格翻印《手册》50万册，发给学生和家长，拉动全市师生和家长在日常生活中践行低碳、节俭的生活方式，这在全国尚属首次。
2015年1月1日，新《环保法》正式实施。2014年10月，朱再保自费3万元，翻印“新法”5.5万册，分别发至全市学校、市直党政机关、万家商户及万个社区组织。举办了全市教育系统如何贯彻新环保法培训班，组织百校3000多名志愿者，为万家商户及万个社区组织发送宣传新环保法。2016年，又翻印新《野生动物保护法》，三部大气、水和土壤污染防治行动方案，以及“十三五”《全国环境宣传教育工作纲要》等6部新法律。
2017年1月至6月，不到半年时间，朱再保先后开始了累计200万人次的“十大环保主题行动”，其中有70万青少年及其家长，分别参与全市城乡绿化行动，“十绿”竞赛行动。“竞赛”为期一年，至2018年5月，将评选表彰100所“两型学校”，200户“节能减排”学生家庭，2000名“绿色卫士”。
他是环保的“播种机”，一粒粒环保的种子在广大学生和家长的头脑里扎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守护着岳阳的绿水青山。
把温暖送给群众
“老百姓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老百姓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朱再保这么说，也这么做。
1987年以来的30年间，朱再保发动全市青少年分别开展了扶贫、救灾、助学、助残四大行动，共集资1500万元、大米500吨、物品百万件送给上20000户困难群众。其中，为本市10个贫困乡的20000人次贫困孩子的助学款就达600万元，他拿出自己7个月工资带头参与捐建了岳阳市第一所希望小学，并帮助66名孩子读完了小学。
1989年9月，朱再保深入临湘市横铺乡，对其11个村做了半月的访贫问苦，发现还有孩子上不起学。他瞒着家里，将国家补助退休干部的1050元送到学校，代为52名孩子交了学费。
2014年的一天，朱再保在铁山水库深山处，发现特困残疾人周六元一家：生活十分困难，周六元为植物人，两个儿女分别读小学和初中，无任何经济来源。朱再保用了4年时间筹措了10万元，帮其建房和送两个孩子上学，朱再保为他捐款7000元。
其实，朱再保的家庭并不富裕，70年代到80年代，朱再保的退休金只有100元，就是到了90年代，他也只能拿到300元，后来才逐渐增至现在的3000多元，还有大女儿是特困户，要他出钱养，老婆是残疾人，也需要药费。但朱再保省吃俭用，40年来他自掏腰包10来万元，加上上级给他的奖金共36万元，都用于环保宣传和救灾、助学、助残、帮助困难群众。
对国家的钱，朱再保看得很重。按理说，老人为环保呕心沥血，花点公家的钱也是说得过去的，但是，朱再保从来不这么想。有一次国家林业部请他去传授经验，住处安排在林业部宾馆，很高级的那种，他一打听460元一晚，太贵了，感觉很心疼。于是，自己在宾馆隔壁的招待所住下，省下了一半钱。第二天中午11点，他发言完毕后，就借口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办，坐公交车去车站了。
他先后受到江泽民、胡锦涛、朱镕基等20多位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好多次，他都是个人买火车票进京，住小旅店，吃盒饭，坐公交车，却从未要求单位报销一分钱差旅费。
本来，他每年可以享受政府的慰问。这几年，他特意给政府提出请求，不要再慰问他了，哪个道德模范是困难户，就把慰问金送给谁。
北京在“绿色中国年度人物奖”给他的颁奖词中作了恰如其分的评价：“朱再保，他俭以养德，以个人的穷，换来了绿色的无穷。”
“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朱再保以他宽广的胸怀和身体力行的坚守，为保护绿水青山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用事实证明：生命脆弱是对懦夫而言，而对有信仰、有追求、有意志的共产党人来说，人生没有休止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