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 杰 易树芝
1、他们捡到了“金蛋蛋”
一大清早，方幼林被一阵手机铃声闹醒。对方说温棚已经搭好了，问他什么时候送鹅苗过去。
2018年，岳阳县新开镇龙湾村黄金组成立“济困养殖专业合作社”，方幼林任董事长。合作社先后投入900多万元养鹅。经过3年多时间的努力，发展为一场和二场两个鹅场，共喂养种鹅8000多羽，年产蛋近70万枚，6天出一批苗，对外供应鹅苗40万羽。
“天天都有上门来参观、学习的人，天天都有人打电话来问鹅苗怎么卖。”方幼林说：合作社养的朗德鹅又叫雁鹅，是大雁驯化的后代，原产于法国的朗德省，世界著名的“法式鹅肝”取材自朗德鹅，鹅肥肝如今在国内的星级酒店也日渐风行，养鹅有着广阔的市场前景。合作社与上游公司签了包销合同，走山东、河南、河北，不愁销。
朗德鹅毛色灰褐，具有产蛋率高、成活率高的优点。每年11月份后北方的鹅苗稀缺，湖南的温差刚好适宜反季节孵化，从5月份，“济困”合作社就开始大规模出苗。方幼林办公桌上有一个记事本，密密麻麻地写着客户的信息：
黄沙街镇和谐村1800羽；
岳阳楼区排陈畈1800羽；
屈原农场1800羽；
……
去年一年，岳阳地区就有十几家农户加入了养鹅大军。
“只要场地够大，一批投个8到9万元钱，养2000羽鹅。顺利的话，一年养4到5批，赚个十几二十万元没有问题。”社员廖洪发每天忙兮兮的，他负责技术指导，为新老客户上门提供疫苗。见养鹅赚钱了，本地的客户骤然多了起来。他挠挠头说：“这真是幸福的烦恼。按这个发展趋势，今年的40万羽鹅苗不够往北方销了，光湘北地区就能消化掉。合作社有望一年做到2000万元的产值。”
2、人必自助而后人助之
新开镇龙湾村毗邻岳阳市区。在加快“融城战略”的同时，镇党委政府高度重视特色产业的发展。镇、村两级干部鼓励村民放开手脚干。只要你有好想法，村里就给跑腿想办法，镇里就帮打证明、找资金，一路绿灯放你行。
2015年，廖洪发的老婆、党员黄五玲出了个主意，大家一起凑点钱入股，成立一个合作社。黄金组的方幼林、杨建军、廖洪发、任新军、任魁、任书香6个人脾气合、划得来，一拍即合。他们说干就干，招了本乡本土的11个扶贫户，开启了致富路。
“一开始养猪，非洲猪瘟一来，不敢养了；后来稻田养虾，第一年挖了5到60亩田，第二年168亩。第二年发大水，半夜里被雷公惊醒，虾池被淹了。沟渠边、田坎上，到处爬满了龙虾，老公和我一夜捡了1700斤。2017年还搞了个上百亩的五玲农庄，反正那时候我们社里6个人，谁都没有在晚上十二点以前睡着过。”回忆起合作社成立之初的艰难，社员黄五玲的脸上犹有余悸。
养虾没赚到什么钱，办农庄也没什么起色。折腾了几年，尽管方幼林、杨建军在干部群众心目中有魄力、有能力，可他们毕竟奔六十了。
一天，镇里的农技员陪县畜牧局技术员卢干保来了。方幼林与卢干保自小一起玩到大，卢带他去看了麻塘镇的一家养鹅场，回来后6个伙计觉得有搞头，就决定把种鹅和技术员全部接过来。找龙湾村村支书许小红一商量，许书记说这是好事呀。当时还在村里当妇联主任的马水兰热心肠，立马带他们去找相关部门盖章、签字、办手续。一路陪跑下来，本组的一个山沟里，“鹅妈妈”基地很快建起来了，第一批就进了8000羽种鹅。
去年5月份，一阵龙卷风掀掉了温棚的顶，压死了不少鹅苗，直接损失30多万元。受了惊吓的种鹅，还迟迟不肯下蛋。尽管6伙计都是不服输、吃得苦、霸得蛮的勤快人，抗打击能力特别强。但见到村里领导第一时间赶来慰问时，男人们还是红了眼眶，黄五玲趴在马水兰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听取灾情汇报后，新开镇党委特别重视，指示他们积极开展生产自救的同时，组合各种力量对合作社进行帮扶。
县委书记来了，县长来了，农商行、发改、农业、畜牧、相关部门陆续来了，他们带着各级党的温暖、带着调研、鼓励、慰问与扶持来了。
阳光下，黄五玲扶住梯子，丈夫廖洪发站在梯子上，手里拿着毛巾，把“龙湾村济困养殖专业合作社”的招牌擦得锃亮锃亮的。
3、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以他现在的条件，方董事长完全可以退下来享清福了。可他就是闲不住。”现任龙湾村支部书记马水兰笑着介绍起这位重情重义的老大哥。在鹅场做工，吃住之外，一人一年可以拿3万多元。合作社请的这11个人是登记在册的帮扶对象，也是他操心的对象。
“鹅业的发展，主要有四个环节：孵蛋、养育、肉鹅、鹅肝。我们打算再投资建一个基地，把‘填肥肝”’项目弄起来，这样，就把整个养鹅的环节打通了，也就可以帮到更多的人了。”方幼林雄心犹在，他知道新开镇还有130多户帮扶对象也巴不得他早点发呢，好带着他们一起奔小康。
养鹅要精心照料，防止浆膜炎、禽流感等疫情，种鹅尤其难伺候，晚上要照蛋、孵化，生怕野猫和黄鼠狼伤害小鹅苗。累了一天后下来，黄五玲坐在电视机前低头发短信，发一些鹅儿打针、吃草、下池洗澡的视频，她沉浸在与亲们分享她的喜悦里。
“会打三花鼓，有个好帮手”。看着与他风里雨里一路走过来的贤内助一边发微信一边傻笑，准备洗脚上床的廖洪发，不禁轻轻哼起自己改编了的歌来：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我家的鹅蛋会唱歌。
它能给勇敢者以智慧，
也能给勤奋者以收获。
只要你懂得它的珍贵呀啊，
山高那个路远也能获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