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之眼

临湘市五尖山国有林场陈水秀用执着与责任筑起森林“防火墙”


从青丝如黛到满头花白,她26年如一日,瞭望着这片浩瀚的森林;从懵懂少女到儿孙绕膝,她始终不改初心,守望着这片美丽的土地。她就是五尖山国有林场一名普通的瞭望员陈水秀!她远离城镇、以林为伴、扎根山顶,不分昼夜、不论寒暑,用26年的时光,她把自己站成了行业的标杆、站成了守望的雕像。

鹰嘴尖,位于湖南省临湘市五尖山林场最顶峰,是五尖山国有林场条件最艰苦、位置最偏僻的一个瞭望台。这个瞭望台担负着林场50多万亩山林及周边乡镇林区火警瞭望和2公里防火山路的维护重任。任务极其艰巨,许多男同志干不了几个月就知难而退了。26年前,前任瞭望员退休,领导到处物色人选,刚参加工作不久的陈水秀,主动找到场长说:“要不,我去顶几天吧?”

记得那一年,她独自一人背着行囊,来到瞭望台时,一间青石垒砌的小屋、一张摇摇晃晃的木床、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一架高倍望远镜、一只联络对讲机、一叠发黄的记录本……这就是她的全部“工作家当”。她首先面临的是怎么做饭,上哪儿找水,如何生存下去?她自己问自己:我能够坚持多久,我跟领导和同事们的承诺能否兑现下去?

山里的夜晚,塔外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野兽的嗥叫,面对这种场景,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既然到了这儿,就没有退路。晚上,她把门抵得紧紧的,将油灯挑亮一点儿,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头都不敢露出来,生怕门窗外有什么动静。好不容易熬过了第一夜。第二天天刚亮,她打开窗,推开门,看着周围的环境,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从山下通往瞭望台,只有一条野草丛生的羊肠小道,挑一担水需要去到五里外的山沟里,常常一担水挑到瞭望台,已所剩无几,如果一不小心摔上一跤,又得从头再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洗衣、做饭天天都难!

1997年初春的一个夜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陈水秀知道森林雷击起火的几率很大,必须时刻注意火警。她顶风冒雨,站到瞭望台顶巡视,突然一道闪电,将她震倒在平台上。幸运的是,雷电击中在离她不远的大树上,这才化险为夷。

2003年秋天的一个傍晚,她刚入睡,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旁蠕动,伸手一摸,凉飕飕、滑溜溜的,打开手电一照,居然是一条大蛇,她被吓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用竹棍将蛇引出去。那一夜,她再也没有合眼。

2008年冬天,瞭望台被冰封四十八天,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出去砍柴,冰雪又厚又滑,她一不小心竟滑下了十多米深的山沟,膝盖摔破了,手和脸都被划得血肉模糊,当救援人员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被冻得不会说话了。

26年的工作生涯中,被冰雪封锁、被毒蛇追赶、被雷电惊吓的经历不知发生过多少次,陈水秀自己也记不清了。

为了更好地做好瞭望员的工作,她常常翻山越岭。夏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将辖区内的所有的山头和沟谷都跑了个遍,并养成了天天写瞭望日志的习惯。多年的实践,让她炼就了一双慧眼,能在第一时间根据林间烟色和空中飘来的烟灰判断是否有火警,发生火警的地点与距离。

2009年7月的一天,陈水秀在瞭望过程中看到原城南乡黄河村一个山坳里面出现了一缕青烟,她马上就向林场领导报告,林场领导回复说是有个村民给自己的老父亲过80大寿放鞭炮产生的烟雾。但是陈水秀心里不踏实,于是第二次向林场领导报告,说烟的颜色不是普通的淡白色。场务领导经过实地调查后,才确认是烟花引起了火灾,幸亏扑救及时,避免了火情地进一步蔓延。26年来,陈水秀通过烟雾的高度、形状、颜色,能准确的判断出火情。

然而,由于长年累月以台为家,一心扑在瞭望工作上,陈水秀愧对家庭和孩子。女儿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由于太想妈妈了,有一天竟带着上一年级的弟弟上山了。那天,天下着蒙蒙细雨,孩子们来到瞭望台时,已是深夜。听到孩子们的哭声,陈水秀一下子懵了。推开门,看到两个湿淋淋一身泥水的孩子就站在门外,她立刻上前抱住孩子,眼泪夺眶而出。

有人问过陈水秀,选择做瞭望员后不后悔?她说:“我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五尖山的每一座山峰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苦点、累点、寂寞、孤独,这都不算什么。”

26年的坚守,陈水秀用执着与责任,筑起了一道森林“防火墙”,将无数次的森林火灾消灭在萌芽状态,使得五尖山的天空更蓝,森林更绿。(丁会云 李 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