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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浦归帆
作者:    来源:岳阳日报    发布时间:2017年08月16日    责任编辑:李玮哲

  


  


  


  


  上世纪30年代岳阳南岳坡码头,帆桅林立。

  1938年2月,洞庭湖归帆。

  汨罗江的乌篷船

  上世纪40年代南津港附近的帆船

  帆,洞庭湖天际边的一串省略号。

  作为古老的行船工具,曾经是渔夫贾贩、商旅文人飘摇过洞庭唯一的推动力。进入20世纪中后期,随着内燃机动力的发展,这种环保、洁净的风能利用工具逐渐淘汰了。但帆影并没走远。

  中国文人心中一直珍藏着一处壮美风景:远浦归帆。断云一片洞庭帆,玉破鲈鱼金破柑,好作新诗寄桑苎,垂虹秋色满江南!宋人米芾这样写到。在马致远心中,他的远浦归帆图更加具体:

  夕阳下,

  酒旆闲,

  两三航未曾着岸。

  落花水香茅舍晚,

  断桥头卖鱼人散。

  这处风景在我市湘阴县城北尾的江边。湘阴古称罗城,是我国南北交通的水驿要塞,北至岳州,南达潭州,在一个叫“乌龙嘴”的地方,水域十分辽阔,自古就是渔民商贾收帆落桨后的栖宿地。每当黄昏来临,远山含黛,岸柳如烟,点点归帆渐近,阵阵渔歌飘来,企盼远旅客商的青楼女子和等待丈夫回家的渔妇,站在暮色晚风中,向着远方慢慢归来的帆影温馨张望,米芾如是写到:江汉游女石榴裙,一道菱歌两岸闻。贾客归帆休怅望,闺中红粉正思君。

  远浦,原指江河进入湖海处,从地理位置上看,发生在湘阴的远浦归帆风景,应该指湘江、资江尾闾连接的那片湖面,大约在青山岛方向。这里属于南洞庭湖,青草湖、横岭湖、荷叶湖紧紧相连,面积达200多平方公里,这一片水域自古就隶属湘阴县,是洞庭湖有名的浅水湿地,动植物资源十分丰富,每到冬天,天高气爽,洞庭湖进入低水季节,各种珍奇候鸟来到了湖面,而鱼类则涌向深潭。渔民们选定在某一天,起锚扬帆,撑篙张网,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成百上千条帆船云集江湖,谓之“开潭”。只等一声炮响,潭面便是帆的世界,水下就是网的天地。这边鱼跃龙腾、渔歌互答;那边人声鼎沸、笑语喧天。这样的欢乐一直持续到傍晚,等待雾霭升起,大家才鸣锣收网,张帆回港。

  但《远浦归帆图》描写的不是这一风景。这是南宋僧人法常的作品,现藏于日本京都国立博物馆,被日本人称作为“重要文化财富”。法常是一位出家人,不近女色,没有米芾的浪漫和温情。作品描绘的是风雨中飘摇欲倒的树木,平淡的远山与近水,有两组风帆由远而近,表现的是出家人的“遁世”与淡泊。但现实中的风帆,却是洞庭湖人千百年来的力量源泉。

  好风送我过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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