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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秀波水煮“三国”,可这司马懿洗得白吗?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17年07月06日    责任编辑:李玮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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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师联盟》行至20集,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曹操快节奏地完成了他逐鹿中原、官渡之战、赤壁败北和册封魏王等一系列丰功伟业,而司马懿一会装病一会卖傻,直到第10集方磨磨唧唧地加盟了曹丕阵营,第20集才首度随曹操出征樊城。这一疾一徐,看似司马懿完全跟不上曹操的节奏,其实反而是对的。

  曹操长司马懿24岁,根本不是一代人,而司马懿长曹丕8岁,正好是“带头大哥”的年景。关羽水淹樊城发生在公元219年夏,此时距曹操次年正月在洛阳病逝将将半年,距曹丕次年十月废汉称帝也才年余,一代枭雄曹操行将落幕,而司马懿的大好春光刚刚开始。

  《军师联盟》弃我们熟悉的魏、蜀、吴三国格局而不顾,用司马懿纵惯一生的视角重塑三国,一切都是新鲜的,一切也是陌生的,你可以说它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可以说它打破了我们的思维定式,在破立之间刷新着我们认知的顽诟。《军师联盟》的横空出世,就像曹操终其一生的千秋功业,有些霸道,也有些荒蛮,难免要遭遇猜疑和困惑,甚至不少人认为,这就是司马懿的洗白人生。

  《军师联盟》的创作初衷源自于吴秀波多年前的灵光一闪,正是这灵光一闪,让吴秀波踏上了洗白司马懿的不归路。然而吴秀波为何要兵行险招?历史上的司马懿真的需要洗白吗?我看不尽然。

  尽管曹操早有 “司马懿非人臣也,必预汝家事”的预言,但经历了曹操、曹丕、曹睿时期司马懿,直到曹魏政权第三代曹芳上位,还得到其“太尉体道正直,尽忠三世,南擒孟达,西破蜀虏,东灭公孙渊,功盖海内”的美誉,哪怕是母丘倹、文钦在其死后讨伐司马师时,檄文中依旧有“故相国懿,匡辅魏室,历事忠贞,故烈祖明皇帝授以寄托之人,懿戮力节尽,以宁华夏”的文辞。

  到了西晋太康之治时,当世对三国一统的关键人物司马懿还是相当推崇的,此前的司马懿不仅白得很,还白的光耀照人,和我们印象里鹰视狼顾、不甘人臣的司马懿相去甚远。

  司马懿的“败坏”触点有二,一是西晋永嘉之祸始,司马家族内乱带来民生浩劫,司马懿“天下欣赖”的赞誉土崩瓦解,二是司马家窃天下之名难消,终究是后世帝王之所谓正统忌惮的,不可能再去肯定更不可能推崇之。

  至于司马懿的污名化,罗贯不可没。尽管他个人给出了“开言崇圣典,用武若通神。三国英雄士,四朝经济臣。屯兵驱虎豹,养子得麒麟。诸葛常谈羡,能回天地春!”的评判,但是他泽被后世的《三国演义》,却为司马懿杜撰了空城计、火熄上方谷、见木雕魏都督丧胆等一系列不实的形象,并成为后世品评风向和依据。

  加上戏文的流行,各种脸谱化演绎在民间的野蛮生长,司马懿的形象江河日下。你想把,连一代枭雄曹操都是黑脸的,何况复制曹魏家族上位的司马家族,自然得不到一张好脸。

  话说回来,演义归演义,史实归史实,司马懿本就没那么黑,也无需多洗。《军师联盟》的问题在于,它似乎发力过猛,洗得过白了些。

  20集之前的司马懿,对内爱老婆、爱孩子、爱父亲、爱兄长、爱弟弟、爱小姨子,连杀卧底下人这样的脏活也由妻子张春华代劳,对外尊曹操、护曹丕、敬荀彧、礼崔琰,就连对死对头杨修也是有礼有节,做到了一个儒士的极致。那么问题就来了,这样完美的司马懿还是司马懿么?

  还好故事也做了“釜底抽薪”,司马懿对外的圆润光洁,对自己却是心狠手辣,曹操第一次征召时,为了不事虎狼,他不惜用马车压断自己的双腿,然后开始了七年的“卧床不起”。对自己尚且如此狠心之人,到了后程更加残酷国家战争和政治博弈中,要真发起狠来,自然不比虎狼柔情。

  但就目前人物走势来看,个人以为,司马懿估计是要奔着曹芳的评价而去。

  目前司马懿与杨修的博弈也好,助曹丕上位的世子之争也罢,皆裹挟着杀身之祸,不是要救父亲就是要救兄长,全是见招拆招,奔走得撕心裂肺,而非游刃有余的权谋使然,亦无处心积虑的主动出击。

  20集司马懿作为随军小吏,莫不是杨修献计关乎到世子之争,别说轮不到他说话,就算让他说他也不会说出任何,可也正是此役实战,关键的联吴抗蜀之计,不仅助曹操解围,还让万民敬仰的关羽关老爷送命。司马懿第一次在三国的舞台上亮相,就让蜀汉吃了一壶,曹操的丰功伟业行将落幕,诸葛孔明真正的克星才刚刚冒尖。

  循着这些轨迹可见,一个被乱世裹挟,在悬崖上舞蹈的司马懿跃然纸上。同时你会发现,《军师联盟》对司马懿的塑造无关黑白,只是关乎戏剧,关乎人物成长的本身。

  在人物的推送上,主演兼监制的吴秀波还是讲求谋略的,他并不急于让司马懿登上政治舞台,而是先把一个前所未有的曹操推送到大众眼前,先让司马懿诚惶诚恐、如履薄冰,然后小心翼翼、一步一印,踩着曹操的肩膀,踩着曹魏家族的肩膀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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