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 田

母亲的新房子只有六十多平米，不大，但装修得很精致。住在新房子里，母亲一百个如意。母亲说，新房子什么都好，地段好，离菜市场、超市都近，买东买西很方便，唯一的欠缺是没有菜地，不能种菜了。母亲以前的住所附近有一块小菜地，是邻居开垦的，后来邻居搬走了，就将菜地送给了母亲。菜地并不大，大约五个平米的样子，母亲种上了葱蒜，还有一些当季菜，种菜让母亲其乐无穷。现在菜地没有了，怎样来弥补呢？我决定利用年休假的半个月，帮母亲建一个阳台花园，种花、种菜。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一天，我带着母亲去郊区的花展中心去买花。这两个月，因为疫情，母亲一直没有出门。出租车行驶在春光无限的公路上，母亲特别开心。公路两旁，樱花盛开，朵朵粉红，煞是好看。快到花展中心时，母亲眼尖，竟然看到了椿树上的嫩椿芽，说：你看，好嫩的椿芽，我们等下摘些回去煎蛋吃。我连连说好。

进得花展中心，成百上千种花卉看得我们眼花缭乱。母亲看中了一盆35元的芦荟，它亭亭玉立，像一个绿衣仙子。芦荟好养，适合初入门的母亲，买下。走到一爿绿萝墙边，只见一盆盆绿萝，大的比箩筐还大，小的只饭碗那么大，它们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绿意浓浓，赏心悦目。绿萝好养，我们花30元买了一盆中等大小的。吊兰对养花新手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来一盆。

走过一个摊子，母亲对那些肉乎乎的红红绿绿的多肉来了兴趣，她问女老板多肉好不好养，女老板说有的比较容易养有的难一点，她将十多种多肉的特点一一给母亲介绍起来。说着说着，女老板很兴奋地拉住了母亲的手：“您不是曹老师吗？我的两个女儿都在您手里读过书……她们多亏了您的关照，有一年，她们的爸爸不让她们读书了，您还上门做工作，她们才继续读下去。好几次，她们上学路上衣服被大雨淋湿，您还拿衣服给她们换。”女老板姓胡，她的两个女儿上初中时，母亲是她们的班主任。胡老板说她的两个女儿在母亲的劝说下，读完初中，又上了高中，读了大学，现在在长沙，工作很出色。母亲听了十分高兴。母亲选了三盆多肉，胡老板怎么也不肯收钱。最后，母亲将五十块前悄悄藏在一盆花里，又问了她的电话，待走远了才告诉她。怕母亲光种花还嫌不过瘾，想给她买几个泡沫箱子种菜。还真找到了。买了五个，还买了一些种子。

很充实的一上午。回家时，我们在展览中心的出口发现了一篮子香椿，三块钱一把，分量蛮足，我们买了两把，我们的中餐桌上就有香椿炒蛋。花了两天时间，我们母女俩一起动手，母亲的阳台成了像模像样的小花园。母亲迫不及待地种下了莴笋、香葱、辣椒、空心菜、西红柿，不几天，种子的小脑袋就拱破了泥土，长出了嫩嫩的小叶片。母亲说，等我五一回家就可以尝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