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遇到怎样的逆境,我永远记住的是这四个字:天道酬勤!
每个人的性格有多重性,每个人的生活有多面性,在不同的场地,不同的人群,不同的时间,都会有不同的神情,不同的表现,并不表示那不是同一个人。家庭、职场、社会角色的不断转换,每个不同的角色组成一个多边棱形的立体人。我呢,也一样,这样不断地转换,外人眼中的多姿多彩其实是一种不安定的忐忑。
在空间栏,我一会演绎着长江信息报还算勤奋的记者;
在微圈里,我一会是背包在大江南北像风一样的女子;
在休息时,我一会是享受着品茶看杂书像猫一样的懒人;
在真相前,我其实只是有压力才有动力去奔跑的行者;
在心深处,我一直想有一间小屋做养鸡种菜的望天神。
一
无论是一种什么状态,无论走在什么样的路上,现在无论是时间,还是生活,暂且都不是去研讨自己什么样的时候,也还没到容许自己任逍遥的时段,暂且先以伪装的英勇奔跑几年。看过闪电雷鸣,看过万紫千红,就可退到江湖甚远时真正拾起所有去一一翻阅。
是的,时间紧啊,都年过半百了,不好意思浪费。不过有时想,时间不多,都年过半百了,还有什么好拼?人生总是在这样的纠结中弄得不自在。报社同事的记者们都是这样一边骂几分钱一个字不是人干的,一边在采访去的路上车上。我也一样,在得失间一会开心一会愤怒,一会悲情一会焦虑,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跑在各行各业需要凯歌的战场上。我看得见自己每一个脚步走过的深印,每个回忆撰写着对生命的重视,还没足够丰富到停止。曾经,我是一名纺织女工,在黑白不分三班倒的机器轰隆声中,我与几千名千人一面的女性一样,每天坚持手脚不停地,戴着口罩,戴着帽子,戴着围兜,顶着满室的棉尘,试着用双脚创下绕地球几圈的纪录。只是后来,绕得不耐烦了,又没法统计并且从没有新路子,25年后脱离原道头一扭甩出了组织。
我从17岁开始,进入汨纺到后来调入洞纺,在那个虽环境极差但人心极为单纯的地方干干净净地服从命运。那时有些孤傲,那时有些内向,那时胆子特别小,那时不大爱出门,别人都叫我“峥嵘”。峥嵘岁月稠。只是最后我弄得身心俱疲到无法忍受,就起了叛逃之心,破釜沉舟以每年交单位几千元的方式停薪留职去了海南,勇闯天涯。异乡压力重重,孤独打工两年,蜕变从这里露出端倪。
2007年初,全厂改制,身份置换,人到中年拿到一个光荣证书:失业证。辞别25年驻守地,走人。算起来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给自己做主,是唯一一次自己满意,最成功最明智也是最实际的选择。
深入洞庭湖深处采访
二
于是,我甩进了另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于是,我必须学会天天面对不同的陌生人;
于是,我每天在化学反应一样复杂的社会里彻底地颠覆了自己。
甩掉的第一个东西是我的名字。在另一道上,我迅速变成了“嵘哥”、“碧爷”,这样好像将自己保护得彻底一点。当然,后来认识我的人非常不相信我的曾经。所以,颖子特别帮我看了下星盘,解说:“ 42岁后从温婉、内敛突变,变得再不按常规出牌”。我对这种变化一直不大接受。我不喜欢从前的工作,但不表示不喜欢自己,因为那种屈服下还有真实;我喜欢现在的职业,但不表示喜欢这种姿态。因为在外每天只有虚张声势的粉饰,还有利益驱使下天天把友情当牌打的愧疚。
进入新闻单位时,我还不老,11年转眼过去,老到不认输了,我仍坚持战斗在新闻一线。记得2007年,踏着冰灾封冻的大地,在朋友的推荐下,走进了宣传部,着手编写以孝子陶星携病母读书事迹的报告文学《孝行天下》。陶星是我写的第一个人。在采访时听到的、看到的、经历的那份感动深深地刻在脑海。面对困境不屈,面对重压不逃,面对病母无怨,一个少年仍旧清沏的眼睛是对人间感情最美的诠释,我开始对生活意义的思考。
编完那本书后,我被安排到《岳阳晚报》《视界》杂志当记者编辑。放下自己枕边一堆喜爱的散文,开始努力啃着一本本的通讯稿及新闻写作丛书。边学边写,边写边学。那段时间心情特别复杂,无数次想放弃。后来,不断面对一个又一个采访的人,发现无论哪个行业,一切成功背后都写着他们的执着与坚强,引导着启示我迅速从单纯软弱变得坚强起来。从此,我铭记着四字经:天道酬勤。从此,我一路勤奔,就有了第一个外号“拼命三娘”。因国企高度纪律下培养的怕误事的责任心,常常为了写稿子熬通宵,就有了第二个外号“快枪手”。我追求的淑女形象离我愈来愈远,愈来愈远……
在《视界》杂志4年,专栏写着“大江南北岳阳人”、“岳阳草根”,最后成册出《话像》;在《岳阳日报》周末版,专栏着“岳州地理”,正在编辑《话城》;在《长江信息报》5年,编辑两年,写了几年特稿;2014年在《岳阳日报》特稿部专栏完成 “藏在深闺的岳阳古迹”一年。一切,拼起我10多年作为一名记者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版图。不知不觉电脑上有几百万字文字。有为国家鼓与呼的,有为百姓道真情的,有为单位擂战鼓的,有为人物唱赞歌的,有为历史树丰碑的,顺带写点随笔散文。
三
新闻从业人员,外表光鲜亮丽着“无冕之王”称号,其实面对层层不同的压力。全国恐怕全世界新闻人都有同感的是,今天刚看到报纸你拼出来的方块,还没来得及得意,心里马上想到,天,下午交什么稿。晚上刚写完明天的,就想,天,明早还得去乡里采访。日常倒是简单,开会、采访、写稿、交稿;开会、采访、写稿、交稿;开会、采访、写稿、交稿……每天自念唐三藏之紧箍咒。我也一样,从一个纯外行进入压力山大。就在那时我喜爱上了户外,爬山涉水穿行徒步,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去放空自己,再打了鸡血一样又窜在岳阳各条大马路上及各单位大楼里。
现在,我是《长江信息报》策划部主任,从事着业务工作。每个在生活线上挣扎的年轻人,也许可以听我一句话:一个人必须有耐心地工作,一个人必须有目的活着。无论多么讨厌的东西,每天因为某个目的勇敢面对,直到成为指挥这件讨厌事的头,那就是成功。关键你得找到一个点。我就是一边讨厌一边每天屁颠屁颠地忙碌着,因为,我除深信天道酬勤,事在人为外,特需要开启我下次更远行程的经费。但我们还需要保留自尊,做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必须勤奋到得之所有而心安。
未来,计划很多,老感到时间的紧迫和自身的懒散让一切一直停在计划中。我想努力完成三本跟岳阳有关的书。写人《话像》,写物《话城》,写事《话俗》。完成,跟名利无关,只有心安。除了最后的话俗还没写多少字,其余的都已完成稿子,我用足够的耐心等待它们一一面世。
我很忙,瞎忙时候多。
我是一名记者,
偶尔认真工作,听闻世上悲欢离合;
我是一位行者,
偶尔提包远游,看尽世界春夏秋冬;
我是一只懒虫,
偶尔躺在家里,吃尽桌上酸甜苦辣。
一切甚好,缓缓行,比较快,峥嵘岁月不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