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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张爱玲怼出世纪骂战的傅雷,连鲁迅、老舍、齐白石也不放过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17年04月11日    责任编辑:李玮哲

  


  我得儿意地笑,你来打我呀

  今天是傅雷先生的生日,我们都知道他是翻译家、作家,对教育和美术也做出了许多贡献,但你知道吗?在这些身份之外,傅雷先生还是个“怼人小能手”,不光是跟张爱玲怼出了世纪骂战,连鲁迅、老舍、齐白石……也统统不放过。

  毒舌,也是有门槛的,它需要足够的专业知识,如果见识短浅、知识面太窄,难以一语中的,道穿事物的本质。而在《傅雷谈艺录》中,傅雷可谓是把毒舌发挥到了极致,堪称怼人界的斗战胜佛,一起来看看傅雷的怼人历史吧。

  文章来源:果麦文化

  


  与张爱玲的世纪怼怨

  傅雷专门写了一篇《论张爱玲的小说》,洋洋洒洒几千字,盛赞《金锁记》以及张爱玲的非凡才华,但对《倾城之恋》颇为不以为然,希望张爱玲好好写作,继续创作文学界的奇葩。

  他在结尾中写道:

  文艺女神的贞洁是最宝贵的,也是最容易被污辱的。爱护她就是爱护自己。

  一位旅华数十年的外侨和我闲谈时说起:“奇迹在中国不算稀奇,可是都没有好收场。”但愿这两句话永远扯不到张爱玲女士身上! ”

  


  张爱玲看到这篇登报评论大为光火,写了一篇《自己的文章》反怼回去,成为当年轰动一时的世纪骂战。

  张爱玲还写过一篇《殷宝滟送花楼会》的小说,男主角是个神经质出轨的猥琐音乐教授,文艺界都知道了:写的就是傅雷嘛。

  傅雷晚年时期在牢狱中写自述的时候还写过这件事:

  抗战期间,以假名为柯灵编的《万象》写过一篇“评张爱玲”(即《论张爱玲的小说》),后来被满涛化名写文痛骂。

  可见傅雷对这件事的在意,但这还是没有影响他继续怼人的战斗指数。

  怼过鲁迅的翻译水准

  怼过张爱玲的小说,还怼过鲁迅的翻译水准,他在讲自己的翻译理念时,说了这么一段:

  此外,Moby Dick是本讲捕鲸的小说,一个没海洋生活经验的人如何敢着手这种书?可是国内的译本全是这种作风,不管题材熟悉不熟悉,拉起来就搞,怎么会搞得好?从前鲁迅译日本人某氏的《美术史潮》,鲁迅本人从没见过一件西洋美术原作而译(原作亦极偏,姑不论),比纸上谈兵更要不得。鲁迅尚且如此,余子自不足怪矣!

  


  傅雷怼鲁迅的翻译水平,鲁迅也怼过傅雷的编辑素养

  鲁迅的杂文《逃名》中有这么一段话:

  逃名,固然也不能说是豁达,但有去就,有爱憎,究竟总不失为洁身自好之士。《小公园》里,已经有人在现身说法了,而上海滩上,却依然有人在“掏腰包”,造消息,或自称“言行一致”,或大呼“冤哉枉也”,或拖明朝死尸搭台,或请现存古人喝道,或自收自己的大名入词典中,定为“中国作家”,或自编自己的作品入画集里,名曰“现在杰作”——忙忙碌碌,鬼鬼祟祟,煞是好看。

  这段话中,“或自编自己的作品入画集里,名曰‘现在杰作’”这句话就是针对刘海粟编者的《世界名画》,正好是由傅雷编辑的。

  其实,傅雷和鲁迅算是同一类型的人物,一样的做事认真劳苦,一样的处世疾恶如仇。这次,两人的互怼也都是建立在专业素养之上, 你来我往、相互提高、坦坦荡荡。

  傅雷的怼人史

  要细说傅雷的怼人史,可能得写个长论文,这里就只说说《傅雷谈艺录》一本书里他的怼人言论吧。

  怼老舍

  近来又翻出老舍的《四世同堂》看看,发觉文字的毛病很多,不但修辞不好,上下文语气不接的地方也很多。还有是硬拉硬扯,啰里啰嗦,装腔作势。前几年我很佩服他的文章,现在竟发现他毛病百出。可见我不但对自己的译文不满,对别人的创作也不满了。翻老舍的小说出来,原意是想学习,结果找不到什么可学的东西。

  


  怼茅盾:

  但有一点要请求他们的注意:勿卖弄才情,或硬套公式,或像《子夜》一样,先有了一番中国农村崩溃的理论再来“制造”作品。

  怼张恨水:

  张恨水的小说我看得并不多。有许多也许是非常无聊的。但读了《金粉世家》之后,使我对他一直保持着相当的崇敬,甚至觉得还不是有些新文艺作家所能企及于万一的。在这部刻画大家庭崩溃没落的小说中,他已经跳出了鸳鸯蝴蝶派传统的圈子,进而深入到对人物性格的刻画。

  然而张恨水的成功只是到此为止。我不想给予他过高的估价。

  


  在艺术上的博闻广识,让傅雷不仅怼遍大文豪们,对画家照样直言不讳。

  怼扬州八怪:

  中国画与西洋画最大的技术分歧之一是我们的线条表现力的丰富,种类的繁多,非西洋画所能比拟的。枯藤老树,吴昌硕、齐白石以至扬州八怪等等所用的强劲的线条,不过是无数种线条中之一种,而且还不是怎么高级的。倘没有从唐宋名迹中打过滚、用过苦工,而仅仅因厌恶四王、吴恽而大刀阔斧的来一阵“粗笔头”,很容易流为野狐禅。扬州八怪中,大半即犯此病。

  怼吴昌硕:

  吴昌硕全靠“金石学”的功夫,把古篆籀的笔法移到画上来,所以有古拙与素雅之美,但其流弊是干枯的。

  怼齐白石:

  白石老人则是全靠天赋的色彩感与对事物的新鲜感,线条的变化并不多,但比吴昌硕多一种婀娜妩媚的青春之美。至于从未下过真功夫而但凭秃笔横扫,以剑拔弩张为雄浑有力者,直是自欺欺人,如大师即是。

  


  怼徐悲鸿:

  还有同样未入国画之门而闭目乱来的,例如徐××。最可笑的,此辈不论国内国外,都有市场,欺世盗名红极一时,但亦只能欺文化艺术水平不高之群众而已,数十年后,至多半世纪后,必有定论。除非群众眼光提高不了。

  怼张大千:

  大千是另一路投机分子,一生最大本领是造假石涛,那却是顶尖儿的第一流高手。他自己创作时充其量只能窃取道济(济公)的一鳞半爪,或者从陈白阳、徐青藤、八大(尤其八大)那儿搬一些花卉来迷人唬人。往往俗不可耐,趣味低级,仕女尤其如此。

  


  怼完单独的个人还不够,还要怼群体

  怼国内画家:

  以我数十年看画的水平来说,近代名家除白石、宾虹二公外,余者皆欺世盗名;而白石尚嫌读书太少,接触传统不够(他只崇拜到金冬习为止)。

  怼外国画家:

  那些所谓的现代画家(如弥拉信中所述)却大多数是些骗子狂徒,只会向附庸风雅的愚人榨取钱财而已。

  怼专家:

  自然,我对“专家”这个头衔并不怎么敬畏,有些“专家”,并无专家之实,专家的架子却十足,动不动就引经据典,表示他对戏剧所知甚多,同时也就是封住有些不知高下者的口。意思是说:你们知道些什么呢?也配批评我么?这样,专家的权威就保了险了。

  怼译者:

  文艺理论家不大能兼作诗人或小说家,翻译工作也不例外;曾经见过一些人写翻译理论,头头是道,非常中肯,译的东西却不高明得很,我常引以为戒。

  


  怼文艺界:

  新文艺运动上一个永远争论,但是永远争论不出结果来的问题——需要不需要“意识”?或者换一种说法:内容与技巧孰重?

  对这问题,一向是有三种非常单纯的答案。一、主张意识(亦即内容——他们认为)超于一切的极左派;二、主张技巧胜于一切的极右派;三、主张内容与技巧并重的折衷派。

  其中,第二种技巧论是最落伍的一种。目前,它的公开的拥护者差不多已经绝迹,但“成名作家”躲在它的羽翼下的,还是非常之多。第一种最时髦,也最简便,他像前清的官吏,不问青红皂白,把犯人拉上堂来打屁股三十了事,口中念念有词,只要背熟一套“意识”呀“社会”呀的江湖诀就行。第三种更是四平八稳,“意识要,技巧也要”,而实际只是从第一派支衍出来的调和论而已。

  说得刻薄点,这三派其实都是“瞎子看匾”,争论了半天,匾根本还没有挂出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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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怼别人,连自己也不放过,他给儿子写信教导儿子好好学习的时候,如此评价自己:

  我已到了日暮途穷的阶段,能力只有衰退,不可能再进步;不比你尽管对自己不满,始终在提高。想到这点,我真艳羡你不置。近来我情绪不高,大概与我对工作不满有关。

  不过他这一切的怼人,都是因为他对艺术有着,无限的追求,他这样教育自己的儿子傅聪:

  我们一辈子的追求,有史以来多少世代的人的追求,无非是perfection,但永远是追求不到的,因为人的理想、幻想,永无止境,所以perfection像水中月、镜中花,始终可望而不可即。但能在某一个阶段求得总体的“完整”或是比较的“完整”,已经很不差了。

  不随波逐流,永远保持独立精神和独立思考,原是一切第一流艺术家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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